坐在花間里,喝一壺文化遺民的好茶
發布時間:2025-04-06 點擊:8
初春時節,朋友聚會,席間一青年書法家獻書贈字,可以自擬聯句,初國卿則邀以“花間一壺茶”。其旁有人建議:還是“花間一壺酒”吧,“花間一壺水”也好,以喻君子之交。國卿搖頭。結果是醉翁之意既不在酒,也不在水。他既不肯效法李白斗酒賦詩的瀟灑,也不肯取以水代茶的君子之義,想見他追求的是“茶煙一榻擁書眠”的詩意情懷。過后他對我說,“花間一壺酒”過于熱烈,“花間一壺水”失之刻意,總不如“花間一壺茶”來得自然灑脫。他說他的下一本散文集的書名就叫《花間一壺茶》。他的這番話讓我想到他的散文集《不素餐兮》中的種種情致,和他這個人的文化追求,深感他是一個時尚時代的“文化遺民”。在他身上,流露著一種對現代時尚的天然排斥和對傳統生活自覺融合。我曾笑對他說:你是一個最有資格到籠翠庵去和妙玉參禪論道的人。
以前讀國卿的散文不多,如他所說他是一個寫作的邊緣人,因為他的主要精力在辦雜志上。這次讀《不素餐兮》,能系統地讀國卿的創作,最主要的印象就是這本書如同一具造型精美的紫沙壺,壺里裝有上好的明前碧螺春。花間里,有一壺地道的綠茶,一壺文化遺民的茶。
第一卷“都市品茗”,一個品字使我趕緊回避餐飲的飲字。它啟發我在這滿滿一壺實實在在的綠色食品中尋找虛無縹緲的精神高地。再讀第二卷“簞食之樂”,則見《咬菜根》、《吃紅豆》、《西施舌與美人舌》、《佛跳墻》、《韭菜花》、《豌豆黃》、《秋思莼鱸》、《時尚三吃》等稀奇古怪的吃物、吃相與吃法。由此,我看出國卿大有梁實秋、陸文夫那樣對華夏美食的精英意識與他們那種以美食家自詡的文化雅興。
我不諳茶道,除非萬般渴極如劉姥姥一般牛飲,平常日子,絕不喝茶。幾次湊熱鬧去茶社觀摩茶道表演見小姐們如日本女人跪坐席前,慢條斯理地洗杯涮盞,心中總是暗叫:急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