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點茶法”令日本茶道羨慕和仰止的藝術

今日，代表著時髦的咖啡正在浸透著“茶中國”的角角落落，咖啡館在每個城市的擴張速度都與它日日暴漲的營業(yè)額成正比。可一千多年前，就是在這片土地上，就在那座曾經(jīng)輝煌的大宋皇城開封，中國的茶是引領那時世界飲料潮流的代名詞；“點茶法”是那時世界上最先進、直至今日也是最令日本茶道羨慕和仰止的沖茶藝術；而“龍團鳳餅”更是餅茶的巔峰之作。現(xiàn)在，做官兒做到一定級別，家里是必有好茶的，無論你愛喝與否。生意做大了，有錢了，辦公室、家里，是必備一套好茶臺的，由于那是“門面”。這情形有點類似變革開放之初，一些人一夜暴富后，開始瘋狂地為自己裝修書房并瘋狂地為書柜塞滿各類圖書一樣，愛與不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書就在那里，茶也在那里。喜歡泡咖啡館的消費群體基本以聲稱時髦、小資、文藝范兒的白領為主，他們以為：“當整座城市都上緊發(fā)條時，咖啡這扇門，可以讓他們暫時逃離世界；咖啡是有價格的，但坐在咖啡店里的時間無須付錢。”但其實，當整座城市都上緊發(fā)條時，茶這扇門，也是可以讓你暫時逃離世界的；茶是有價格的，但坐在茶館里的時間也是無須付錢的。曾幾何時，中國的茶是引領那時世界飲料潮流的代名詞；曾幾何時，中國的茶館也是小資、時髦的代言人。■歷代皇帝都嗜茶　訂婚“茶禮”宋朝始從某種意義上講，中國的大宋王朝是一個特殊奇葩的朝代。一方面經(jīng)濟實力那時全球最強，善于“文治”，卻又短于“武功”，以致于那時世界上最強大、跺跺腳都會形成國際言論影響的大宋王朝還要看人家金國、遼國的臉色，年年要給這兩個“馬上民族”上貢；另一方面，大宋王朝的好幾任皇帝雖然都不算是好皇帝，卻能稱得上書畫家、美食家，皇帝當不好就當某某家的概率超出了中國歷史上的其他任何朝代。比方那位丟了江山、當了俘虜?shù)臉O品皇帝宋徽宗，這貨不僅詩書畫皆曉，也是一位茶的熱愛者和跟隨者。由于愛茶到極致，他曾經(jīng)寫了一本《大觀茶論》，對茶的采制過程及烹煮品飲、民間斗茶之風都描述頗詳。不僅如此，他老人家還針對那時開封城內(nèi)茶、酒合宴的情形做了一幅《文會圖》，對后世研討文人茶文化極具參考價值。唐朝由文人、隱士、僧人領導茶文化。到了北宋，從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開始，歷代皇帝都有嗜茶之好。因而，各地貢茶越做越精，民間斗茶之風亦愈演愈烈，以致于那時上至宮廷、達官，下至百姓，茶成了他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北宋諸王納妃的禮品中除羊、酒、彩帛之類外，還要有“茗百斤”。然后來民間訂婚行“下茶禮”即由此而來。由于嗜茶，趙匡胤執(zhí)政時還經(jīng)常光臨開封街頭的茶坊、茶肆。聽說，他有次逛到寺東門大街“丁家素茶”品茶，一時愉快，竟將宮中珍藏的三國著名畫家曹不興的畫親賜給店主。店家獲此寶物后喜極而泣，懸掛于店中。從此，開封城內(nèi)的茶坊、茶肆就有了懸掛字畫的風俗。■“點茶法”大促“斗茶”風“咬盞”為最高級茶湯北宋仍然盛行餅茶。但那個時候的餅茶跟如今盛行的普洱餅茶是兩個概念。無論制造工藝還是技術含量，北宋的餅茶都愈加復雜、講究。首先，茶葉的采摘強調(diào)時節(jié)，主張以驚蟄為候，且要日出前采茶，防止日照耗其精髓。然后，把采下的芽分出等級，蒸、榨，研成茶末，放進各種外形的模具中，最后再過黃焙成茶餅。“龍團鳳餅”是那時等級最高的貢茶茶餅，制造這種茶有專門的模具，刻有龍鳳圖案。北宋的餅茶喝起來也有講究，稱為“點茶法”。點茶，就是把團茶碾碎，滾水沖下去，用力攪拌，使茶與水融為一體，然后趁熱喝下去。留意，這個時候，茶末的好壞、攪拌的平均度就直接影響到茶湯的品相與口感了。假如茶與湯不分離，并且跟茶盞如乳膠狀咬合在一同，就叫“咬盞”，是最高等級的茶湯。“點茶法”大大促進了那時開封城內(nèi)上至宮廷(宋徽宗就愛糾集群臣一同斗茶，預計他最高興的事就是斗敗一切參賽選手)、下至民間的“斗茶”風。“斗茶”也叫“茗戰(zhàn)”，有點類似于今日街頭巷尾的“棋戰(zhàn)”，過往行人可以集體品評參賽人茶品的優(yōu)劣和烹茶技藝。今日，日本所謂的茶道利用的就是“點茶法”。不過，大約由于那時倭國經(jīng)濟、資源以及自家茶種所限，至今他們向世界人民所呈現(xiàn)的茶道技藝中，茶末總是很粗，茶和湯構(gòu)成不了乳膠狀，因而也就沒有“咬盞”之說，茶藝的欣賞性，茶湯的品相、口感也相對降低。■開封茶坊鱗次櫛比　聚各色人等晝夜運營市井茶坊的發(fā)展在北宋達到頂峰，這也是北宋政府取消夜禁后帶來的最直接的市井效應。孟元老《東京夢華錄》記載，北宋年間的開封城，凡鬧市和居民集中之地，茶坊鱗次櫛比。而且大多如朱雀門外一帶那樣全天運營的茶坊，從早開到晚，至夜市結(jié)束才關。如“潘樓東去十字街，謂之土市子，又謂之竹竿市。又東十字大街，曰從行裹角，茶坊每五更點燈，博易買賣衣服圖畫、花環(huán)領抹之類，至曉即散，謂之鬼市子……歸曹門街，北山子茶坊內(nèi)有仙洞、仙橋，仕女往往夜游吃茶于彼。”就是說，在這一帶，除白晝營業(yè)的茶坊以外，還有一種專供仕女夜游吃茶的茶坊和商販、勞動人民黎明前進行買賣的早市茶坊。這種“鬼市子”茶坊，不但“至曉即散”，實際上也是一種邊喝茶邊做買賣的場所。《水滸傳》是明人所著，但水滸故事自宋以來便在民間廣為流傳，所以，對北宋生活與北宋茶館文化的研討至今還有較高價值。在《水滸傳》里，有專為公人候時、辦事的衙門前茶坊，有小鎮(zhèn)閑坐的茶坊，也有王婆專門說媒拉纖的茶坊。茶坊中，有閑來無事“會茶”聊天的，有打發(fā)光陰等候上班辦公的，也有刺探各類情報的外國和本國的特務分子。反正，在北宋，尤其是在開封城內(nèi)，吏、卒、工、商各色人等，大都以茶坊為依據(jù)地，以喝茶為次要聚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