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記得茶的香味

總會有女孩子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記得我的模樣與愛情。
文/古保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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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失戀發生在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對象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我選擇她的理由不是她漂亮，而是她被我的纖纖手指幸運地在眾多寫滿紙團的女孩名單里挑中，我相信機緣巧合，于是便開始發動攻勢。
而我笨拙的表現卻使我從她的愛情視野里被淘汰掉了，后來我才知道，女孩子竟然也列了一大片的男孩子名單，而我排在最后一個，我肯定是沒有以一敵十的功力的，自然失戀在所難免，而這樣不明不白沒有任何解釋的失戀讓我痛苦不堪。她是我第一個深愛的女孩子，想到父母那失望的眼神，想到從此依然孤枕難眠、形影相吊的失落況味，我不可自拔地喝酒、買醉，然后睡夢中一度哽咽。
一個午后，父親約了我去樓下的小店飲茶，茶是苦丁茶，一種無人問津的茶，就像我的愛情一樣的苦澀，沒有芳香。
我喝了口苦丁茶，緘默不語，父親問我，味道如何？
我說苦，沒有香氣，怪不得沒有人喜歡喝苦丁茶，沒有人會記得這種茶的香味，就像我一樣可憐。
父親換了一種茶，我端起來便聞到一陣芳香，一飲而盡。
然后我問父親，這是什么茶，如此的奇香？
父親的回答讓我驚訝不已：不，這是白開水，我根本就沒有加茶葉進去，不過，我用的茶杯是常年浸泡苦丁茶的杯子，你不要以為苦丁茶就是一種苦茶，它不是沒有香味，它只是將所有的香味都浸在了杯子里，你剛才不是說沒有人會懷念這種茶的香味嗎，你錯了，杯子記下了這種茶的香味，不然，香味為什么會出現在白開水里呢？
杯子記下了這種茶的香味，總會有女孩子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記得我的模樣與愛情。
我猶如醍醐灌頂，從失戀中蘇醒后的我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狀態里，父母也不再催促我有些晚熟的愛情。
那年的冬天，一個女孩子走進我的世界里，她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在彼此的心田里早已經為對方準備了下一道永遠備存的愛情誓約。
總會有個男孩子或者女孩子記下你的芳名，就像杯記下了茶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