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茶山的最好季節

雖然冬天不是拜訪茶山的最好季節，我們還是踏上了通往冰島的山路。滿是溝壑的路面彎曲伸延，搖搖晃晃的卡車碾起漫天黃塵，路邊的江水正值枯水季節，只有一潭碧藍汪在深處閃爍。
被群山環抱著的冰島村，村口有一棵高大蒼勁的古樹。進村不遠處就是村長家的小院，院落地勢很高，可以從院墻邊看見遠山上的紫藍云嵐和散落的村舍，院側有間偏屋，坐著三眼炒茶的土灶和三口大鐵鍋，屋頂木樑上卷著晾曬茶葉的竹席。村長端出一小筐秋毛茶，用玻璃杯泡給我們喝。平日里喝慣了用紫砂壺和蓋碗泡的冰島茶，玻璃杯的泡法雖然簡單直接，依舊有著冰島茶獨特的清冷香韻。一杯熱茶下肚，五臟六腹開始溫暖通暢，當下就直奔后山看古茶樹去。
山谷里特別安靜，半山坡上是拉祜人種著玉米的山地，路邊還支著幾只用整段木頭掏出來的木蜂桶，小小野蜂飛舞，圍著蜂桶正出出進進。我有點納悶，值此百花猶在夢中的季節，蜜蜂們到哪里去采花蜜？順著山地走，很多茶樹就間雜在田邊地頭。冬天的茶樹上掛著初結的茶果，枝頭正孕育著幼嫩的芽苞，芽苞上彎曲著嬰兒般柔細的絨毛，老葉片卻長得比人的手掌還長。因為不施農藥，有的老葉片被饑餓的蟲子趁機咬出一個個圓洞，樹干上毛絨絨的苔蘚青翠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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